让爱伴行一辈子——谈电影节亚洲新人奖参赛片《陆垚知马俐》

文/杨展业

　　幼儿园里，孤立无援的小男孩忽然得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安慰。这样的经历，也许不少人有过，此后长大了，只在脑海深处偶然泛起记忆的气泡。但这男孩和女孩在大学校园里又相遇了，儿时最初最真的好感浓缩为一杯醇厚咖啡，而她的种种出色，给这咖啡不断增添异香。又是十年，他眼睁睁看她投入别人怀抱而又离开，却始终怯于表白。其实两人清楚，对方是真正将自己装在心里的那个人。这个男孩叫陆垚，这个女孩叫马俐，拍成电影叫《陆垚知马俐》。

　　这是文章在十年表演生涯后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它参加了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亚洲新人奖角逐。

　　不知道文章有否幼儿园里类似的记忆，不过他曾经引起的议论热点，电影中某些情节的设置，乃至给女主角所起的名字，在银幕内外隐隐地印证着交织着。《陆垚知马俐》，路遥知马力也。或说，日久见人情，日久见真心。影片有点像他对一切的回答。当然这么说是狭窄了。影片载入了文章对成长对爱情的感悟，这种感悟是真实的真诚的，也是饱满的，有如此的态度创作一部处女作，已经打下了影片成功的基础。

　　需要指明的是，影片的感悟，概括了一代人的认知。文章是八零后，整个创作团队也是八零后。这一代人处于中国新旧伦理交替的时代，或许在感情接受上曾经很仓促，很表面，很幼稚，结果很受伤，然而时间终究让他们成熟了，知道了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价值。陆垚（包贝尔饰）缺乏自信和勇敢，存在表白障碍，但他最可贵的是初衷不变的真挚。其实即使他之前敢于表白，也不能成功，因为马俐没有稳定到能接受他的地步。马俐（宋佳饰）远比他活跃，她飞来飞去享受世界和人生，蓦回首，总有一人敞开心扉在等待她。女性观众对这个角色大概不会太喜欢，但文章对她很偏爱，从导演角度说，从浮华降落到平实，从躁动回归到安静，显然更能概括他们这一代人。

　　初做导演，文章选择的是大挑战。拍节奏与分寸要求极高的喜剧片，这是一难。不以强力情节支撑而以丰富的细节铺展，这是二难。然而文章成功了。影片可以说拍得相当成熟，故事时尚，情趣盎然，饱满的桥段一个接着一个，衔接得很是流畅，观赏性是不差的。这大概要归功于文章从艺十年来跟几位大导演合作时的用功学习，志气加悟性是能开花结果的。

　　许多人关心陆垚和马俐到底成功了没有？他们能走到底吗？影片最后出现了一段白色高调的幻想：两人已步入老年，还拿幼儿园的事开着玩笑。《陆垚知马俐》，路遥知马力。能够行走一辈子的爱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