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光影回眸:致上海国际电影节 | 电影中的真善美 · 我与我的电影节
文/丁明玮
光影回眸,光阴流逝。转瞬间,上海国际电影节已经走过20届,我也从懵懂无知的少年步入社会,书写属于自己的新的历程。
说起电影,总是和一些朦胧的记忆有关。我有关电影的最早记忆是在童年,露天的广场,带粗砺感的幕布,精神饥渴的人们,冬天暖脚的小火炉和夏天驱赶蚊子的蒲扇。与奶奶坐在一起,岁月静好。
小学时,买张月票,一个暑假能看八场电影。坐在木质的“嘎吱嘎吱”的椅子上,看着齐天大圣驾着筋斗云踏碎云霄宝殿;看着玩具、汽车、鲨鱼竟然齐刷刷开口唱歌,翩翩起舞,感受时光倒流七十年。对我来说,那是怎样一个迷人梦幻的世界!
初中时,我第一次走进上海国际电影节,看了部《马路天使》。当开篇赵丹吹着小号流出口水的窘态毕现,场内满是会意的笑声;当周璇唱起《天涯歌女》,周围伴有轻轻的哼唱和叹息;而最令我动容的是影片结束,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我第一次感受到电影的崇高,那份超越时代、直抵人心的力量。我们订票,约伙伴,等候,检票,进入电影院这一神圣空间,场灯暗下,光影流转,心揪紧着直到片子终了,演职名单起,然后自发地鼓起掌来。电影节,是一个朝圣的仪式。
之后,上海国际电影节便成为我每年六月必修的功课,一本本《电影手册》也被翻得起了毛边。记得高中毕业那年,两人手挽着手去看岩井俊二的《情书》,漫天飞舞的白雪,“你好吗”“我很好”的呼喊在莽莽山间回荡。一段少男少女纯净、美好的初恋虽未开花结果,仍让人倾羡、唏嘘不已。电影节,照应人生某个阶段的心境,终成为似水年华的回忆。
要说现在的电影市场,怎一个“燃”字了得!工业化生产出的大片以一种非常体面的姿态进入到人们丰盛的文化生活中。而电影节的存在,让我们看到了这门“第七艺术”本应具备的多维度。这里有大师佳作,也有小众文艺片。它像一面多棱镜折射出时代的伟岸和污垢,人性的善良和丑恶,以及题材的敏锐和丰富。电影节,呈现出世界的多元和人生的广度,让我们在有限的个体生命中再活一次“自己”。
与国内热火朝天的电影市场同步,技术不断更迭,于是这几年影展的票子越来越难抢到了。在我的印象中,黄牛也构成了电影节一道不可忽略的“风景线”:手中攒着的票子拈出扇形的模样,普通话、沪语和English无缝切换,张口便是“基耶斯洛夫斯基”“安哲罗普洛斯”。影迷与黄牛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默契。不得不说,电影节,是上海这座城市一年一度的狂欢。
看电影早已成为了我生活的日常。在我困顿时,它治愈心灵,给予我前行的力量,温暖我心。曾经想过“电影是不是必需品”这样一个问题,我只知道,没有电影,我们也可以活着,但有了电影,我们就有了一个可以寄放许多温存记忆与美好情感的心灵盒子,而上海国际电影节是这个盒子里最美妙的部分。